代理POS机：【专家视角】略论支付清算体系重要性打开支付全局思维

【专家视角】略论支付清算体系重要性打开支付全局思维
代理POS机：【专家视角】略论支付清算体系重要性打开支付全局思维

作者| 董昀中国社会科学院金融研究所金融科技研究室副主任，支付清算研究中心副主任

责任编辑 | 钟立群杨琪

编者按

为进一步丰富支付助力实体经济、普惠金融、数字经济等领域的前沿话题，《金卡生活》推出【专家视角】栏目，诚邀业界各位专家学者为银行卡产业和支付行业的可持续发展建言献策。本期特别邀请中国社会科学院金融研究所金融科技研究室副主任、支付清算研究中心副主任董昀从金融基础设施的角度细看支付清算体系作为底座的重要性，以飨读者。

根据诺贝尔经济学奖得主罗伯特·默顿在他撰写的金融学权威教科书中的定义，金融的基本功能有六项：一是支付清算，二是集聚资源和分割股份，三是在时间上和空间上转移资源，四是POS机网站风险管理，五是提供信息功能，六是提供激励机制。罗伯特·默顿在书中还特别强调，上述功能多数均可被取消或被替代，惟有支付清算功能不可替代。

01 支付清算体系是重要的金融基础设施

面对如此斩钉截铁的判断，难免会有人提出这样的问题：在现实社会运行过程中，支付清算地位是否真的如此重要？金融学家的判断是否有夸大其辞或纸上谈兵之嫌？中央银行家在现实中维护货币金融体系稳定，他们对支付清算的看法更加贴近真实世界。

首先，回顾日本银行前任行长白川方明所发表的关于中央银行职能的言论，发现他在回忆录中指出，所有中央银行都开展的核心业务包括三个方面，第一个方面就是提供安全可靠的货币，运行支付清算系统。如果说中央银行的职能要围绕提供稳定的金融环境这一“基础设施”展开，那么支付清算系统就是构成这个基础设施的核心硬件。白川方明颇有感慨地谈到，在20世纪70一80年代，世界上几乎没有哪个国家将支付清算问题上升到国家战略层面探讨，日本银行内部也缺少专门负责支付清算业务的政策部门。事实上，日本直到1988年才建拉卡拉支付立了第一个电子化银行间支付清算系统BOJ-NET（Bank of Japan Financial Network System，日本银行金融网络系统）。

其次，再来看看历史上任期最长的美联储主席艾伦·格林斯潘的看法。他在回忆录中生动地描绘了2001年9·11事件爆发后的心理活动：“美联储管理的电子支付系统每日调度的资金和证券高达4万亿美元，在美国所有银行和世界其它地方的大多数银行间互相转账。我们向来认为：如果存心破坏美国经济，只要搞掉电子支付系统就可以了。银行将不得不回到低效率的资金实物转移，而商业将局限于物物交换和欠据欠条，全国经济活动水平将会一落千丈。”显然，进入21世纪之后，中央银行家对支付清算体系重要性的认识越来越深刻。在格林斯潘看来，一旦现代化的支付清算体系遭到破坏，美国经济将迅速受到影响。当然，格林斯潘对于美国支付清算体系的稳健性还是有信心的。他认为，美联储为金融系统赖以运行的通信和计算机设施建立的庞大的备用系统，可以应对可能发生的打击，通过各种安全措施来保证世界美元体系继续运行。

从这些言论中不难看出，无论是白川方明还是格林斯潘，基于其世界重要央行行长的长期工作经历，突出强调了支付清算系统的安全运转对于保证全球货币体系乃至全球经济体系正常运行的重要性。这与默顿在教科书中的看法可谓高度契合、并无二致。

02 支付清算体系为何如此重要？

确定了支付清算体系的重要地位后，一个问题随之而来：支付清算体系何以如此重要？这需要从其定义说起。所谓支付清算系统，系指由资金转移规则、提供支付清算服务的机构和实现支付指令传送及资金清算的手段等诸多环节共同组成的系统，是实现商品与劳务交易、债务清偿以及资金转移的基本载体，是一个经济体当中金融基础设施的重要组成部分。经济是“肌体”，金融是“血脉”，两者共生共荣。如果说金融是经济运行的“血液”，那么支付清算系统就是为社会经济发展输送“血液”的“管道”，其重要性不容低估。用一个形象的比喻来说明：正如经济增长离不开道路、机场、港口等基础设施建设一样，健全的金融体系也与支付清算等金融基础设施的完善程度密切相关，支付清算体系一旦运转失常，容易引起其他类型的金融风险。

【举个例子】

当经济系统中某个当事人在预期的时间内缺乏足够的资金，清偿其在系统范围内欠下的其他当事人的债务之时（尽管其在该期满后的某个时间，该当事人可能有足够的资金支付其在系统范围内的债务），就会产生流动性风险。流动性风险可以说是支付清算系统中最重要的风险。流动性风险会传染，导致拖欠与信用风险；而部分参与者的流动性风险和信用风险在系统中的蔓延，又会进一步形成系统性风险。流动性风险可能会导致支付清算系统运转失灵，而支付清算系统的破坏也会直接影响到资金流动性的供给。

简言之，关注支付清算体系是否正常运转，与关注流动性风险是同一等级的问题，都事关金融系统的稳健和安全。

【现实问题】

2022年，俄罗斯央行及其主要银行被禁用SWIFT（国际资金清算系统）。长期以来，SWIFT的电文格式已经成为国际标准，支持全球90多个支付系统，已发展成为世界上与支付和交易有关的最安全、成本最低、最可靠的金融报文传输通道，在国际清算体系中具有重要作用。SWIFT与各国主导的本国货币跨境清算系统合并构成国际清算体系，国际清算体系主要分为资金流和信息流两大板块，SWIFT仅仅为金融机构之间的信息手法转送提供平台，而不参与实质的资金转移。因此，在实际操作中，SWIFT需要与纽约清算所银行同业支付系统共同完成美元国际支付。

可以认为，SWIFT已成为全球跨境金融信息传输服务的领导者和标准制定者，SWIFT的区域布局（欧洲、非洲、美洲和中国香港）形成了天然垄断型网络，其核心竞争力便是长期以来拥有巨大的体量规模和超强的用户黏性。

因此，一旦某国的机构被禁用SWIFT，会严重降低金融跨境交易活动的效率和安全性，甚至可能被踢出国际经济运行体系之外，对国民经济的运行发展和国家金融安全的维护构成严峻挑战。据此可以认为，面对世界百年未有之大变局加速演进的态势，支付清算体系之于国家安全的重要性正进一步凸显。

03 促进我国支付清算体系发展的启示建议

随着综合国力和国际地位的不断提升，我国被一些西方国家视为主要的战略竞争对手，经贸冲突和军事摩擦成为新常态，禁用SWIFT系统等国际金融基础设施对我国国家金融安全有潜在威慑。与此同时，我国支付清算体系虽已有长足发展，但在跨境支付等领域依然存在一些短板。

出于维护我国国家金融安全的战略考量，需要加快推进我国金融基础设施建设，发展可替代性较强、效率较高的支付、结算、清算、报文等系统。特别是要充分利用中国数字技术领域的技术储备和优势，完善适应数字经济大发展和数字化贸易新趋势的金融基础设施系统，以富有韧性的金融体系来应对可能出现的各种金融制裁情景，确保国民经济循环畅通无阻。具体来说，有以下四点。

一要加强顶层设计。从立法层面制定规范金融基础设施行为的综合性法律，对支付清算产业的准入、治理、运营做出全面规范，疏通监管部门与金融机构信息互换渠道，推进金融基础设施跨境监管立法。

二要鼓励基层探索创新。要开展本外币合一银行结算账户体系试点，探索开展与自贸区建设相适应的本外币合一银行结算账户业务。拓展移动支付使用范围，提升境外人员在境内使用移动支付便利化水平。持续推进海外人才个人用汇便利化。

三要加快提升支付清算等金融基础设施的数字化水平。要加快推进5G基站、区块链、大数据中心和人工智能等数字基础设施建设，提升支付清算系统的数据处理、分析和应用能力，升级电子交易系统，提升反欺诈防风险能力。

四要以互联互通为核心，建设多层次支付清算体系。要探索移动支付跨区域协同发展路径，推动移动支付在跨区域公共服务领域互联互通。要在守住安全底线的前提下逐步融入国际规则，与国际上的主要金融基础设施形成合理分工、高效合作格局，更好实现国内大循环与国际循环的协调联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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